獵魂外傳 人與犬的羈絆

盧森堡的深山中,居住了一群畜牧人,遠離世俗的生活十分愜意,自給自足,自然為家,族人中的少年凡是成年都要到山中的瀑布之上,高達一座城堡的瀑布,縱身下跳,表示自己是一位可以頂天立地的男人,每一位成年男子,依照長才分配,有耕種天賦成了族裡的農夫,善於追蹤及抓捕的成了族裡的獵人,每位獵人都會配發一條獵犬,每位獵人要照顧幼犬直到長大,一起在森林中並肩作戰。

那天夜裡,村中住在離長老家最近的一戶人家,外面數百棵巨獸的頭顱,象徵著家族英勇的事蹟,全村最厲害的獵人也飼養著最為強壯的獵犬,全身棕色光亮的犬毛,一陣哀號,這晚,阿努家誕生了三頭獵犬,每隻都留著村中狗王的血液,阿努查看幼犬時,發現了三隻幼犬中,卻有一隻是全身雪白,村中祭師說這為不吉之兆,要將白子獻祭,以求村中平安,阿努看著狗王不捨,便將白子偷偷裝箱,連夜下山放到了石橋邊。

太陽緩緩升起,人來人往的石橋,沒人注意到箱子,箱內的白狗也不知情的在睡夢中度過了一天,氣候一夜之間大轉變,住在郊區的拉薩趁著大雪將至,趕緊到市集買些物資,經過大石橋時,聽見了箱內的動靜,拉薩緩緩打開了箱子,一隻白狗映入眼簾,白狗露出哀傷的神情,身體因為寒冷而發抖著,拉薩趕緊將小狗抱在懷裡,衝回家去「奶奶,這裡有隻小狗快死掉了,我在石橋邊發現他。」溫暖的火爐旁,奶奶準備了乾淨的水及食物,看著瑟瑟發抖的小狗,拉薩總是細心照護。

拉薩「奶奶,我們可以養牠嗎?」

奶奶「拉薩,你應該知道生命可貴,奶奶不會阻止你養牠,不過如果你決定要飼養牠,就要好好陪伴牠,把牠當作家人,永遠對她不離不棄。」

拉薩「好的,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牠的。奶奶,我們來為她取個名吧!就叫犬。」

奶奶哈哈大笑「牠是你的好夥伴,牠一定會很開心你幫他取了個好聽的名字,記得奶奶說的話,一定要好好照顧牠喔!」

這樣溫暖的夜晚,兩人一狗在火爐前一起談笑,犬剛到這個家庭,對人類感到害怕,但心中十分感謝那位在夜裡出現拯救牠的女孩,而牠還為自己取了個名,漸漸的,犬也慢慢融入了這個家庭,陪著拉薩長大。

那天夜裡,奶奶來到了拉薩房裡,拉薩還在睡夢中,犬看著眼前的奶奶,總覺得哪裡不對勁,對著奶奶吠叫了幾聲,奶奶沒有回應卻吵醒了拉薩「犬?怎麼了?這麼晚了還叫這麼大聲?」

犬又再次吠叫了幾聲,拉薩下床看了看犬,房裡空無一人,犬對著房門吠叫,拉薩疑惑地走出房間,犬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,咬著拉薩的衣角跑往奶奶的床邊,奶奶安詳的離世了,拉薩難過的悲泣好幾天,犬每天都陪伴在拉薩身邊,拉薩天天以淚洗面,茶不思飯不想,犬卻天天向外跑,每到用餐時間,犬總是叼著一條長長的麵包回來,拉薩不吃,犬就會將它吃掉,隔天就會在叼一條新鮮的麵包回來。一天犬一如往常的早早出門,拉薩看著像村莊跑去的犬,好奇地來到了村莊,看到犬咬著麻繩,推著石磨,在幫磨坊研磨豆子,磨坊老闆有時會給犬幾塊昨夜晚餐的骨頭,在接近中午時,老闆拿出了一條麵包給了犬,犬開心地咬著麵包奔跑回家,看在眼裡的拉薩發現自己不能再這樣墮落,回到家中的犬發現家裡空無一人,正感到無助時,拉薩站在了門口呼喚著犬,犬開心地奔跑,拉薩買了犬最愛的牛骨,拉薩向犬說了許多心中的話,雖然知道犬根本聽不懂,但拉薩依然還是繼續說著,而犬也扮演著優質的聆聽者,拉薩振作起來,將庭院整理乾淨,奶奶留下的小農場也開始運作了起來。

這天拉薩帶著犬來到一片森林,一人一狗漫步在森林中,拉薩分享著森林與奶奶的故事,來到了一處山洞,山洞十分隱密,拉薩說著自己從前會在山洞中聽奶奶講故事,運氣好會看到深山獵人打獵,雖然他們行動快速,但幾位獵人會和奶奶打招呼。

突然間,遠方傳來了一聲長嚎,犬快速地站起看向遠方,拉薩摸摸犬「別緊張,獵人發現獵物了,他們有獵狗,發現獵物的獵狗會仰天長嘯,其他的狗會找到它,然後他們會和獵人一起把獵物帶回去,那是他們的生存之道。」

犬默默地趴臥在岩石上,一陣騷動後,一群年輕的獵人和幾隻獵狗走過。

「嗨!拉薩。」走在最前頭的一位中年獵人問候道。

「嗨!阿努叔叔,今天收穫滿滿喔!」拉薩開心地回應。

聽到問候聲,犬從岩石後方走出,站在拉薩身旁。

阿努看著犬,心中明白了,當年那被他保全下來的白狗,竟然被拉薩撿到,剛出生的白狗,連雙眼都還沒睜開就被遺棄,能否存活只能聽天由命。阿努回身看向獵狗,狗群中有三隻棕色獵狗,其中一隻看起來較為年長,是所有獵狗的統帥,也是兩隻棕色獵狗的父親,更是懸崖上拉薩旁邊,犬的爸爸。

犬看到獵人及獵狗接近,戒備的守護在拉薩身邊,其他獵狗看見雪白的犬,紛紛吠叫起來,阿努笑笑地說「這是新的一批獵狗,第一次打獵,大家都血氣方剛,狗王也差不多要退休了,再過不久將會有新的狗王誕生。」阿努邊說話,獵狗也越較越大聲,甚至有幾隻獵狗企圖想爬上懸崖和眼前的白色大狗。

反觀懸崖上的犬,看著獵狗們氣憤地想要上來挑釁,犬不作聲色,也不畏懼,面對底下10餘隻獵狗,犬內心相當澎湃。狗王見狀也不阻攔,任獵狗們狂吠。

拉薩「犬,他們似乎想找你打架,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!」犬默默向前走去,把拉薩擋在身後,面對著一群獵狗,狗王低鳴了一聲,狗群們紛紛後退,留下了當中最強壯的,也是狗王的兒子,全身滑順亮麗棕色,棕狗完全不知情,面對眼前雪白的犬,和自己是親兄弟,如今狗王要讓兄弟相殺,證明誰才是最強狗王,犬從高地一躍而下,面對棕狗毫不畏懼,戰鬥一下就結束了,犬敗下陣來,雖然不至於喪命,不過身上大小傷口也不少,棕狗看起來完好無缺,趾高氣昂的重回狗群中。

阿努「拉薩,獵狗們就愛打鬧,這個藥給你,幫獵狗擦擦藥,好險都是皮肉傷,很快就好了。」

拉薩面露擔心的說「謝謝阿努叔叔,還好有你在,不然遇到這麼一大群狗,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」

阿努「拉薩,他們剛剛是在示威,狗王也想告訴其他狗,即使他老了,也還會有比他更加厲害的獵狗稱王,謝謝你的狗,我想狗王心中有譜了。」

說完阿努一行人和狗群們緩緩離開了,狗王看著所有人、狗離開後,自己回眸看了眼犬,仰天長嘯後跑走了,犬看到狗王,也給予回應。在一旁的拉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知道,這兩條狗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溝通。

很快的狗王的兒子順利地當上狗王,那天與犬的較勁讓他在後頸多了道傷口,看過那場打鬥的阿努及狗王明白,要不是犬在關鍵一擊收了手,狗王的兒子肯定要因此喪命,那次的切磋後,狗王的兒子也明白,比起自己,那天傍晚在懸崖上的白犬更有王者風範。

那天犬的父親離開前的長嘯,是對犬的邀請,而犬給予的回應「狗王,我知道我曾來自那個族群,我在兄弟姊妹身上嗅出了故鄉的味道,不過現在我有了家,更有了家人,我不恨你們,但我有想守護的人,我不會回去,剛剛的對手是我的哥哥對吧!他很強,足以擔任狗王,相信族裡的大家都肯定他的實力。」

幾年後,各地戰亂,盧森堡充滿了煙硝,各地居民也四處奔逃,拉薩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,只好繼續待在家中,因為有犬的陪伴讓拉薩每個夜晚都十分得安心。

一天晚上,士兵們入侵村莊,許多居民早就逃之夭夭,犬臭出了危險,咬著拉薩往山裡跑去,有三個士兵追了上來,拉薩和犬躲在了小樹叢,三名士兵逐漸逼近,犬看著眼前自己最愛的主人,大力一推,拉薩掉下了山洞,而犬縱身跳出,第一個士兵被犬直接咬到了頸動脈,在地上一命嗚呼,其餘兩名士兵對犬開了數槍,而犬也不管身上的傷,三兩下就將眼前剩下的兩名士兵撂倒。

拉薩艱困的從山洞中爬出來,發現倒臥在地上的犬「犬,你怎麼自己衝出去。」

犬看著眼前淚流滿面的拉薩,自己很開心可以守護自己的救命恩人,如果不是眼前的女孩,他早就在大雪紛飛的日子中沒了生命,犬眼中充滿了感謝,但不知道如何表達,只在心中許下小小的心願「如果還有來世,我還想再守護你。」就這樣犬長眠了。

拉薩將犬好好的安葬,離開村莊去到了深山之中尋找阿努,因為戰亂長老們帶著族人離開了原本居住的山區,轉往更高的山區避免戰爭波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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